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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消息

 

老婆住在月子中心的某一天,我上班時間老婆突然打給我。

 

「老王,他們說兒子要被隔離三天,我不要跟他分開啦!」電話那頭的老婆,哭著跟我說這個消息。

 

我一時傻眼也不知道怎麼辦,問她:「需要我請假去陪妳嗎?」

 

老婆說不用,叫我專心上班,不過她這樣叫我怎麼專心上班...

 

掛了電話之後,我思量著該怎麼辦。

 

 

必要之惡

 

老婆入住月子中心後,因為母嬰同室要自己照顧嬰兒,雖然兒子很配合,晚上沒有大吵大鬧,不過這三天下來,老婆也明顯感受到身體疲勞。

 

人累了,抵抗力就變差,仍然斷斷續續的惡露搞得她很不舒服,她怕自己抵抗力弱會容易感染,要我去買蔓越莓跟優格,依據她的經驗,這是女生讓體質變酸的保健良方,因此我去買了蔓越莓錠、現打的蔓越莓果汁跟優格給老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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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早上老婆傳訊息跟我說她有點拉肚子,應該是因為蔓越莓汁喝太多,一下攝取太多維他命C。但也只拉了一次就沒結束了,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狀。

 

我叫她跟護理師講一聲,沒想到,護理師聽了之後如臨大敵,把她歸類成「有生病症狀」的產婦,當下就告訴她,兒子要留在嬰兒室,等到三天觀察期過後確定沒生病,兒子才能再抱進房間。

 

在醫院剛出生的時候兒子被放在加護病房她看不到,一住進月子中心強迫母嬰同室三天,隨即又被宣判連續三天碰不到兒子,事情的變化太劇烈,老婆的情緒變化也太劇烈,她無法接受只是拉個肚子,兒子就被帶走,要三天之後才看得到,於是她著急的打電話給我求救,不過我當下也沒有好辦法。

 

 

笑得我心理發寒

 

下班後,我趕緊衝去月子中心,打開房門之後,看到老婆窩在床上哭,床邊的小茶几上,用過的面紙堆成一座小山。

 

該不會她哭了一個下午?我心裡嘀咕著。

 

「我好不甘心,我只是蔓越莓跟優格吃太多,為什麼她們要把我的兒子帶走?」老婆看到我,語帶哽咽的說。「出生也沒幾天,要帶走就帶走,要我顧就我顧,為什麼都不是我決定?」講著講著又哭了...

 

我說:「不然我去跟護理師說說,看看可不可以不要隔離這麼久?」

 

老婆說:「沒用的,我問過了,她們說就是要三天。」

 

我有點內疚,早知道就不要亂出餿主意了。

 

「這裡的窗戶打得開嗎?」她沒頭沒腦的迸出這一句話。這裡是13樓,她想打開窗戶要幹什麼啊?

 

我看著老婆,她從來沒露出過這種眼神,她的臉上還有兩道淚痕,她對我微笑著,但是又不像是真的笑,笑到我心裡發寒。

 

我瞪大著眼睛看著她,愣了幾秒,回過神來,我趕緊跑去檢查窗戶,好險上鎖了。

 

這樣子下去不是辦法,這樣我不敢離開她去上班了。

 

「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?不然一直待在這裡,會悶出病來。」情急之下我想出這個辦法。

 

「好。」

 

最後達成協議,帶她去樓下7-11買零食,她要藉由吃零食來證明自己腸胃無恙。

 

在等電梯時,我們遇到熟識的護理師,去年生第一胎時她就照顧過我們。

 

護理師:「好久不見!...你怎麼了?」她發現老婆一臉就是哭過的樣子,有點傻眼。

 

老婆:「我想寳寳,我拉肚子所以他就被隔離了。」

 

護理師:「喔...這個是程序上必須要做的事情嘛,你三天後就可以看到寶寶了,不要難過嘛!」

 

其實護理師也不能改變什麼,她只能講一些安慰老婆的話。

 

出去晃晃之後,老婆情緒穩定許多,起碼不會再說讓我心裡發寒的話。

 

 

比想像中近很多

 

沒想到,隔天下午就傳來好消息了。老婆LINE問我說:「後來你有跟護理師講什麼嗎?今天早上他們派一個醫師來檢查我,說我沒事之後,兒子下午就被送回來了耶!」

 

我是沒去跟他們反應什麼,我想應該是昨天護士們看老婆哭得傷心,剛好這天又有醫生來巡診,老婆也確實沒有其他生病症狀,就幫忙解禁了吧。不過不重要,兒子能夠回到老婆身邊就好。

 

下班後回到月子中心,看到老婆恢復了笑容,她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,讓我鬆了一口氣。

 

說真的,老婆前一天晚上的反應,讓我覺得她那時候離產後憂鬱症真的很近,如果兒子隔天沒有回來讓她抱的話,她大概就真的會得產後憂鬱症了。產婦的情緒起伏很大,照顧的人要時時刻刻關注,馬虎不得。這件事情著實讓我捏了一把冷汗,至今仍餘悸猶存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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